“杜拉斯医生!”费曼向我行礼。
“有什么事?”我拿起酒杯酌一杯酒。
“请多给一些镇定剂,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。”费曼面色痛苦的说到。
我细细的端详他,皮肤如黑夜一般,高大魁梧,但是脸上的刺青“DO”两个字母格外明显。
“我知道对您提出要求是无礼,但是请您多给一些!”费曼面色诚恳。
“你要控制什么?”我不置可否。
“食人的欲望愈来愈烈,我怕自己要被吞噬,彻底变成魔鬼了。”费曼面色依旧痛苦。
费曼的存在让我感觉很不自然,城堡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穿着,衣服破烂不堪,就连作为食物的吉吉尔也是衣着整齐,再者,他一身的疤痕是怎么弄的?丑陋无比。
“这没什么,我可以答应你。只不过我想问你几个问题。”然后我打开橱柜,拿了一瓶镇定剂给他。
“谢..谢谢!”费曼急忙服下,表情平和了许多。
“不急说谢。我还要问你问题呢。你为什么要控制食人的欲望?”我冷静的问道。
“这…这因为,那些食物们,我吃不下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,认识他们!”
“哦?我从你的话语里我听出了善良。”我试探的说到。
“医生,对不起。如果是医生的命令,属下无论如何都要执行。只不过,我在成为“魔怪”之前,还是一个人!”费曼说到。
“人?那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?”我不解。
“这?这都是医生赐给我的!属下感恩戴德!”费曼再一次行礼。
“我?你心里很恨我嘛?”我继续试探。
“不敢!”
“不敢还是没有?”
“没有!”
“你脸上的字怎么回事?你身上的疤又怎么回事?”我摸摸下巴。
“脸上的字,是对医生忠诚的象征!身上的疤,因为我以前是奴隶,是医生解救了我。医生的恩,我永远不忘,医生叫我死,绝不敢苟活”不知他是不是因为紧张,一连串把我想问的话都答了出来,不过这好办多了。
看来他是绝对忠诚与我的人,那么我问完他,把他毁掉也没人会有意见。
“我问你,艾琳是什么人?道格拉斯是什么人?这里是哪里?你怎么变成的这样?还有我是什么人?”对于我来说,在对方永不能开口之前把,能问的都问了。
“艾琳是您的夫人!道格拉斯是这城堡的主人!这里是普利斯特堡。是医生的魔化手术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。至于您,是一个伟大的人!”费曼流利的回答。
除了关于我的部分,其他回答我都很满意。
“那么你想不再受欲望支配的痛苦了嘛?”
“十分想!”
“你知道的,靠药物不是办法。而且,药物很珍贵的!”
“这我都知道。”
“所以想永远不受痛苦,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自裁吧!”我冷冷的注视着费曼。
“这…”费曼迟疑了。
很好,很好。
“那就让我来亲手裁决你!”我掏出十字型银匕首直刺他的喉咙,费曼看着,满眼惊慌,却不敢反抗,或者他来不及。
“费曼先生!”
吉吉尔清澈的声音,让我停驻了下来。费曼,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。
“费曼大人!我告诫过你,不要触怒杜拉斯医生的,可是您!”可可妮训斥这费曼。
“帮他拿好镇定剂,让他离开吧。”我背过头去看也不看他。
可可妮按我的话,在橱柜里帮费曼拿好,然后费曼摇了摇头离开了我的房间。
“吓到了你了?”我看向吉吉尔。
“…”吉吉尔低着头不敢看我。
“可可妮,我问你,这突兀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普利斯特堡?”我问道。
“费曼大人一直是个怪人,他喜欢向食物一样居住在牢笼里。可是因为他是您的下属,别人这只是敢在背后议论。”可可妮说道。
“食物?你也吃人嘛?”
“我?我是人啊,怎么能像大人们一样呢?”可可妮惊恐的回答。
怪不得,就连我看她一眼,她都像是见了死神一样。
“你在这儿我多久了?”我问道。
“我是和艾琳夫人伴嫁的侍女,服侍您大概也有十年了。”可可妮回答我,眼神一直躲避着我。
我真想不到,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“我不会杀人,你不用害怕。我想问问你,我是个什么人?”我叹了一口气。
“您?您做事认真!处事公平!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啊,只是…只是..”可可妮支支吾吾。
“只是什么?放心说好了”
“只是,自从您开始魔化手术之后,变得和以前越来越不像了!”
我知道询问别人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是个愚蠢至极的做法,但是对于急于了解自己的人,身边最近的人无意是最好的选择。可可妮,一定有隐瞒,我姑且就这么认为吧。
我想到了那本《杜拉斯日志》,我让可可妮带着吉吉尔下去,坐在了书桌前翻看。
我不清楚什么是时间,也不清楚什么叫睡眠。
“杜拉斯医生早上好!道格拉斯公爵请您。”可可妮传话的时候,我依然在翻看,虽然看了几遍,但还是怕遗漏了一些细节。
“带路。”我对可可妮说到。
跟着可可妮,我们来到普利斯特堡大厅。厅中央的长桌上仅仅坐着道格拉斯一个人,金发披肩而下,棱角分明的脸庞,浓眉碧眼,身上着黑狐大氅,含威不露。
道格拉斯看了可可妮一样,可可妮马上退到我身后。
“你先回去可可妮。”我向着可可妮摆手。
道格拉斯一直注视着可可妮,知道她消失在他的视野。
“伤好些了嘛?杜拉斯。”让我出乎意料的清澈的声音。
“并无大碍,多谢了。”和道格拉斯不同,我的声音低哑深沉。
“那真是太好了,我们马上要进行的会议没有你可不行。”道格拉斯说道。
会议?猎取食物?说是猎取,不过是强取豪夺罢了。
“王室那边不在提供食物了吗?我们已经彻底被抛弃了?”我问道。
“别这么悲观,现在人才凋敝,王室那边实在是没有能力提供充足的食物了。但是王室同时解放了禁止,纳斯海滨这边的领地,完全够我们自给自足。”道格拉斯说到。
“我们保护我们掠夺的东西,说出来真是可笑啊公爵。在王室眼中我们毫无价值,被驱逐的“影蛇”就让它死掉吧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这就是你的回答?你已经不在信任王室了?”道格拉斯对我含怒而视。
“你现在想取我的命易如反掌,如果你想,尽管来吧。我现在要回去了。”我转过身离开。
“老朋友你想多了,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。”
这是我听到的道格拉斯最后对我说的话。
王室?我本就不信任任何人,怎么会去信任王室?这个压抑反感地方,我迟早要毁掉!我需要一个契机,也许这次会议就是。
我回到房间。
“可可妮,把费曼请过来!”我吩咐可可妮。
魔怪先生,是时候为我尽忠了!
“医生,您找我?”费曼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。
“你可惜让皮肤改变颜色吧?魔怪先生?”我问道。
“没错医生,可是有什么能帮到您的?”费曼说起话来仍然很紧张,昨天的事给他带来的困扰看起来不小。
“你想救那些笼子里的人嘛?”我看到费曼变了脸色。
“医..医生?”
“放心,我也想救他们。”我平静的说到。
可可妮在一旁听完,面如死灰。我不想都知道,因为她听到的,不是说了就会死的话,而是听了就会死的话!
“遵命!医生,可是我们要怎么做?”费曼疑惑。
“魔怪先生,动脑子的事我来就好。”我试图让他安心。
“那么现在请和我一起去地下的牢笼!”
普利斯特堡地下。
负责守卫这比城堡本身还要大的地下监狱的是“尖牙”萨恩,魔怪在我之前进去,我在门口的某个角落藏身。
“尖牙”拥有比之于“魔怪”费曼还魁梧的身躯,而且拥有远在费曼之上的实力。
“费曼,我没有收到道格拉斯大人的命令!你不能进去!”萨恩伸手阻拦费曼。
“让开!杜拉斯医生的命令我无法违抗!”费曼与萨恩争执。
“老兄,别太高估自己。我尽忠职守,就算触了他的霉头又怎样。你要在乱来我就管不得你是谁的人了!”萨恩下达最后忠告。
“触我的霉头嘛?不会怎样,因为你已经死了!”趁他高高在上的时候,我掏出十字银刃,迅速从他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。
“你…你竟敢?”萨恩话没说完变到了下去。
哼,无能之辈!我竟然为了这样的废物还做了布置,可笑。
“一个也别放过!”我把地下堡的大门拉死。
魔怪费曼将这监狱的狱卒一并收拾掉,将被关押的人统统放出来。
“费曼你和他们一起走吧!”我说道。
费曼平时都是在监牢里度过,所以他了解地形,我们带着被救的人,从地下堡的出后逃出。
“杜拉斯医生,您?”费曼问我。
“我?没必要担心我。”
“可是杜拉斯医生,我发过誓为您尽忠,所以请允许我跟随您!”费曼说到。
不走嘛?聪明!我可从来没有认为,这些作为“食物”的人,有能力从普利斯特堡中逃走。
“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吧,不过你必须受些委屈了!”我看着费曼说到,目光里藏不住的狡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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